2006年6月18日禮拜天早晨,我和菊齡從濱海的墾丁灘家開車前往北邊的天普市基督教
信義會伯利恆堂。那是一個典型的雲淡天藍、艷陽高照的南加州的好日子。

十一點前我按時歩入教堂,坐於堂內右後方的中間座位,等候著國語禮拜的開始。數分
鐘後,一位洋人出現在我身邊,我起立與他握手擁抱。這是遲來的四十五年、近半世紀
後的重逢。那熱情,那誠摯,四十五年以來都沒有變。柏大恩 (Don Baron) 是這天的講
道牧師,也是我近半世紀後的重逢故人。

柏大恩走去前面座位時,另外一人走近身畔,手持一本環球彩虹雜誌,現出”懷念信義
學舍”一文,其作者是陳榮庚。我起身面對此人,雖然也有約三十五年未見,仍認得出
是陳榮庚。與老友的握手與擁抱自然不在話下。

近半世紀四十五年前,柏大恩、陳榮庚和我均住於台大附近的信義學舍,那時我尚未滿
二十歲。此次與柏大恩重逢的事情在那天的數月之前我就已知曉,但陳榮庚 (Bobby
Chen) 的出現却是全屬意外的驚喜。

柏大恩牧師當日的講道題目是”革新的義” (Radical Righteousness)。他的講道過程我全
程錄影,數日後將部份視頻錄像及全部音頻錄音公佈於我特別為他製作的 Don Baron
Sermons 網站。

柏大恩此來是應信義會伯利恆堂趙蔚然 (David Chow) 牧師的邀請。半世紀五十年前,他
倆在香港受訓時相識共處,當時兩人都僅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那時,趙蔚然被台
灣基督教信義會派至香港;柏大恩則被美國基督教信義會派至香港。兩人在香港相遇共
處,培養出所謂“革命”的情誼,都希望能於日後共建理想的教會。之後,兩人在傳佈
基督福音的生涯裡雖然各走不同的路,但殊途同歸,無不以拯救靈魂為終生的職志。此
次半世紀後相逢,除欣喜外,自然是不勝感慨。為時三天的教會活動之後,趙牧師帶著
老友柏牧師稍做旅遊,然後柏大恩攜帶妻子雅美飛回夏威夷的家,在家裡短期渡假後,
又飛回紐西蘭。聽說大恩離南加州那天,行前流淚。情義之人,此淚在所難免。人生苦
其短,生命之長短,皆掌之在神;朋友們下次再見,何時何地呀!?

柏大恩雖已退休,實則退而不休,他說這叫做”重燃” (re-firement)。他之前從夏威夷教
會退休後,一座位於美麗的紐西蘭北島Tauranga市的信義會教堂需要一位牧師,因此他
便應邀帶著妻子雅美去了紐西蘭。他原說只去一年,卻在那理待了數年,前幾年才決定
卸職,離開美麗的紐西蘭,回歸美麗的夏威夷。

大恩與妻子雅美在夏威夷大學讀書時相識,雅美來自台灣。兩人所生之子克里斯多夫
(Christopher or Chris) 是中美混血兒,小時的第一語文為中文國語。當時大恩、雅美規定
他在家裡必需講中文國語,若講英文便被罰減少每週的零用錢。他畢業於Duke大學,專
攻”地區比較性研究”裡面的中國及歐洲;後於夏威夷大學獲得“國際關係”碩士學
位。Chris曾任職美國國務院的中國桌 (China Desk) 及 Condi Rice 所帶領下的國家安全
會。Christopher追隨父志,曾於陪父親在紐西蘭時參與一個號稱為”愛爾鄰居”的教會
之間的活動,希圗將救世主的福音帶給大多數尚未認識神的紐西蘭人。

四十五年是多麼漫長的一段歲月啊!一萬六千四百二十五個一天一天渡過的日子!一九
六一年,我十九歲,在做了一年的台大新鮮人後開始了大二的生涯。從兒時玩伴、當時
就讀於台大化學系的蔣木﹝蔣木已故,見“蔣木仍在”一文:
http://www.aaapoe.
net/blwr1982jiangmu.html
﹞那裡得知台大附近新生南路旁有一個基督教信義學舍可住,徵
得父母親同意後便申請遷入。搬進學舍的那天才發現同房居然是一位有金紅頭髮的美國
學生 Don Baron,中文名字是柏大恩。如此便開始了我與柏大恩做同房室友的一個學期
的緣份。

出生於紐約的柏大恩曾在耶魯大學學中文,除講得一口近似北京腔的中國話外,也能寫
很好的中文文章。一九六四年五月十八日,他在中央副刊以涵意深遠的”狄仁華”為筆
名所寫的一篇以”人情味與公德心”為題的文章即是明證。那篇文章觸動了那個時代在
台灣的年輕人的心,也激起了一個所謂的“自覺運動”,在一段時期中那運動確實是轟
轟烈烈、盪盪漾漾的。當時,這位美國學生對於他所關心的台灣社會所提出的誠摯和中
肯的善意建言居然產生出如此的震撼!這實在不是他的始料所及。在自覺運動的過程
中,柏大恩或狄仁華一直保持著謙卑君子的低調。有一天,我見到他時對他說:”你這
篇文章的影響力相當大!”他僅是低調地說:”我不願做英雄。”

一九六一年的那學期中,柏大恩與我相處得很好。我們同往台大對面羅斯福路後面的自
助餐店包飯,吃每日三餐。有時吃厭了每天菜色均差不多的自助餐,也會換換口味到附
近的小吃店吃炒米粉或吃冰。

住在信義學舍的那個學期是我人生中的一段特別時期,包括我的一段秋始冬盡的清純初
戀。某晚從校園回到學舍,見到柏大恩,他說:”你的眼睛裡閃爍著天上的星星!”

某個週末,我邀請柏大恩及其他一些好友到我新竹的家。白天,我和小曹﹝小曹的家也
在新竹﹞帶著柏大恩遠足到東山,走了很多的路,到達一片高原上,在那裡遠眺灰藍的
中央山脈,朝右可七彎八轉走到有塔有水的青草湖畔。那時已近黃昏,我們便沿其他的
路途返家,沒有去青草湖。

當晚,父母親在家裡擺了兩桌酒席,款待諸賓。飯飽酒酣,談笑風生。柏大恩夜宿我
家,睡前對我說:”你將來若經過美國佛羅里達州,我退休的爸媽一定好好招待你。”

其實大恩的父母曾赴台灣,在台北一家國際級旅館裡請我們吃西餐。就在那個場合,我
初次學習到餐桌上那碟檸檬水是用來洗手指的,而不是飲料。

有一次,我在學舍房間裡唸書。一位陌生人突然出現在房門口,對我說柏大恩與他約
好,請他來取打字機,以便攜去打字機行修理。我年少無知,無疑有他,便輕易地讓他
拿走了柏大恩的打字機,而他卻從此一去不返。此事發生後,我心中對柏大恩感到極為
歉疚,當時以李綠電為筆名寫了”湯姆的打字機”一文刊於中央副刊﹝
http://www.
aaapoe.net/blwr1961tomtype.html
﹞。文中的湯姆即是 Don Baron,學舍裡的另一位黃信變
成了黃誠。文中有如下的片段:

“‧‧‧當我們回到宿舍時,一群同學正圍著湯姆談論著。

“嗨!湯姆,”我用英語說,”我很抱歉,我做了一件錯事。”

湯姆微笑著,對周圍的同學說:”你們該安慰的不是我,而是綠電。”

湯姆的微笑,像數小時前的微笑,像昨天的微笑。湯姆永遠是那樣的,自然而親切地微
笑著。

‧‧‧

湯姆能說極好的中國話,帶著點兒北平的口音。他曾在耶魯大學的東方語言學院專攻中
國語言。他喜歡中國。

每天清晨,我和湯姆一塊到學校對面的飯店去吃油條喝豆漿。每天正午和黃昏,我們一
起到學校正對面的飯廳去吃包飯,湯姆拿筷子吃飯已有五年時光了,現在他對於吃西餐
反覺不習慣。

為了這天的事,我尚未吃晚餐。

“嗨!綠電!”湯姆說,”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當然!”我看著他那突轉神秘的眼神。

“我能不能陪你去吃飯?” 湯姆笑著說。

我們哈哈大笑地走出學舍。”

上面這段四十多年前所寫的真實故事似乎是昨天才發生一般,今天的柏大恩就是當時的
湯姆。很難想像那時的我僅有十九歲。

與柏大恩在2006年重逢數年後的某一天,我買了一部筆記本型電腦寄去給剛從紐西蘭回
到夏威夷正式退休的柏大恩,當作我送給他的禮物。把電腦送進UPS後,我立刻打長途
電話給他,說我剛剛寄出了送給他的電腦。我在電話中可以感覺到他聽到此訊息後的驚
喜﹝那時我知道他的老電腦壞了,家裡還沒有電腦可用。﹞。我繼續說:“這部電腦是
我送給你的humble gift,可以說是四十多年前那部因為我的疏忽而丟失的你的打字機終
於化身成為一部筆記本型電腦而回歸到你的身邊。”這部電腦至今仍是他日用的寫作
sermons及與世界連接的好工具。

能與柏大恩重新連繫及重逢實應感謝俞繼斌牧師﹝當時是中華信義神學院院長,四十多
年前俞繼斌牧師也住在信義學舍。﹞2001年6月我在新竹信義會勝利堂受洗時,感謝俞
繼斌院長親自蒞臨觀禮,並送我一本書名為”活得精采”的書 (Devotions for a Deeper
Life, by Oswald Chambers, 1874 ~ 1917),他在書的內頁題著:”送給偉宗弟兄:賀您成為
在基督裡的新人 ﹝加拉太書 二:二零﹞  主內   繼斌 聖芳 賀   2001年6月17日”。在那
之後,從俞繼斌牧師那裡得到了柏大恩當時的電子郵件住址,也因而得以重新連繫到
他,並促成了半世紀
的重逢。

﹝初寫於2006-07-13: 後於2001-04-16重寫於南加州海濱﹞
2006年6月18日礼拜天早晨,我和菊龄从滨海的垦丁滩家开车前往北边的天普市基督教
信义会伯利恒堂。那是一个典型的云淡天蓝、艳阳高照的南加州的好日子。

十一点前我按时歩入教堂,坐于堂内右后方的中间座位,等候着国语礼拜的开始。数分
钟后,一位洋人出现在我身边,我起立与他握手拥抱。这是迟来的四十五年、近半世纪
后的重逢。那热情,那诚挚,四十五年以来都没有变。柏大恩(Don Baron) 是这天的讲道
牧师,也是我近半世纪后的重逢故人。

柏大恩走去前面座位时,另外一人走近身畔,手持一本环球彩虹杂志,现出”怀念信义
学舍”一文,其作者是陈荣庚。我起身面对此人,虽然也有约三十五年未见,仍认得出
是陈荣庚。与老友的握手与拥抱自然不在话下。

近半世纪四十五年前,柏大恩、陈荣庚和我均住于台大附近的信义学舍,那时我尚未满
二十岁。此次与柏大恩重逢的事情在那天的数月之前我就已知晓,但陈荣庚(Bobby
Chen) 的出现却是全属意外的惊喜。

柏大恩牧师当日的讲道题目是”革新的义” (Radical Righteousness)。他的讲道过程我全
程录影,数日后将部份视频录像及全部音频录音公布于我特别为他制作的Don Baron
Sermons 网站。

柏大恩此来是应信义会伯利恒堂赵蔚然(David Chow) 牧师的邀请。半世纪五十年前,他
俩在香港受训时相识共处,当时两人都仅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那时,赵蔚然被台
湾基督教信义会派至香港;柏大恩则被美国基督教信义会派至香港。两人在香港相遇共
处,培养出所谓“革命”的情谊,都希望能于日后共建理想的教会。之后,两人在传布
基督福音的生涯里虽然各走不同的路,但殊途同归,无不以拯救灵魂为终生的职志。此
次半世纪后相逢,除欣喜外,自然是不胜感慨。为时三天的教会活动之后,赵牧师带着
老友柏牧师稍做旅游,然后柏大恩携带妻子雅美飞回夏威夷的家,在家里短期渡假后,
又飞回纽西兰。听说大恩离南加州那天,行前流泪。情义之人,此泪在所难免。人生苦
其短,生命之长短,皆掌之在神;朋友们下次再见,何时何地呀! ?

柏大恩虽已退休,实则退而不休,他说这叫做”重燃” (re-firement)。他之前从夏威夷教
会退休后,一座位于美丽的纽西兰北岛Tauranga市的信义会教堂需要一位牧师,因此他
便应邀带着妻子雅美去了纽西兰。他原说只去一年,却在那理待了数年,前几年才决定
卸职,离开美丽的纽西兰,回归美丽的夏威夷。

大恩与妻子雅美在夏威夷大学读书时相识,雅美来自台湾。两人所生之子克里斯多夫
(Christopher or Chris) 是中美混血儿,小时的第一语文为中文国语。当时大恩、雅美规定
他在家里必需讲中文国语,若讲英文便被罚减少每周的零用钱。他毕业于Duke大学,专
攻”地区比较性研究”里面的中国及欧洲;后于夏威夷大学获得“国际关系”硕士学
位。 Chris曾任职美国国务院的中国桌(China Desk) 及Condi Rice 所带领下的国家安全
会。 Christopher追随父志,曾于陪父亲在纽西兰时参与一个号称为”爱尔邻居”的教会
之间的活动,希圗将救世主的福音带给大多数尚未认识神的纽西兰人。

四十五年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啊!一万六千四百二十五个一天一天渡过的日子!一九
六一年,我十九岁,在做了一年的台大新鲜人后开始了大二的生涯。从儿时玩伴、当时
就读于台大化学系的蒋木﹝蒋木已故,见“蒋木仍在”一文:
http://www.aaapoe.
net/blwr1982jiangmu.html
﹞那里得知台大附近新生南路旁有一个基督教信义学舍可住,征
得父母亲同意后便申请迁入。搬进学舍的那天才发现同房居然是一位有金红头发的美国
学生Don Baron,中文名字是柏大恩。如此便开始了我与柏大恩做同房室友的一个学期的
缘份。

出生于纽约的柏大恩曾在耶鲁大学学中文,除讲得一口近似北京腔的中国话外,也能写
很好的中文文章。一九六四年五月十八日,他在中央副刊以涵意深远的”狄仁华”为笔
名所写的一篇以”人情味与公德心”为题的文章即是明证。那篇文章触动了那个时代在
台湾的年轻人的心,也激起了一个所谓的“自觉运动”,在一段时期中那运动确实是轰
轰烈烈、荡荡漾漾的。当时,这位美国学生对于他所关心的台湾社会所提出的诚挚和中
肯的善意建言居然产生出如此的震撼!这实在不是他的始料所及。在自觉运动的过程
中,柏大恩或狄仁华一直保持着谦卑君子的低调。有一天,我见到他时对他说:”你这
篇文章的影响力相当大!”他仅是低调地说:”我不愿做英雄。”

一九六一年的那学期中,柏大恩与我相处得很好。我们同往台大对面罗斯福路后面的自
助餐店包饭,吃每日三餐。有时吃厌了每天菜色均差不多的自助餐,也会换换口味到附
近的小吃店吃炒米粉或吃冰。

住在信义学舍的那个学期是我人生中的一段特别时期,包括我的一段秋始冬尽的清纯初
恋。某晚从校园回到学舍,见到柏大恩,他说:”你的眼睛里闪烁着天上的星星!”

某个周末,我邀请柏大恩及其他一些好友到我新竹的家。白天,我和小曹﹝小曹的家也
在新竹﹞带着柏大恩远足到东山,走了很多的路,到达一片高原上,在那里远眺灰蓝的
中央山脉,朝右可七弯八转走到有塔有水的青草湖畔。那时已近黄昏,我们便沿其他的
路途返家,没有去青草湖。

当晚,父母亲在家里摆了两桌酒席,款待诸宾。饭饱酒酣,谈笑风生。柏大恩夜宿我
家,睡前对我说:”你将来若经过美国佛罗里达州,我退休的爸妈一定好好招待你。”

其实大恩的父母曾赴台湾,在台北一家国际级旅馆里请我们吃西餐。就在那个场合,我
初次学习到餐桌上那碟柠檬水是用来洗手指的,而不是饮料。

有一次,我在学舍房间里念书。一位陌生人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对我说柏大恩与他约
好,请他来取打字机,以便携去打字机行修理。我年少无知,无疑有他,便轻易地让他
拿走了柏大恩的打字机,而他却从此一去不返。此事发生后,我心中对柏大恩感到极为
歉疚,当时以李绿电为笔名写了”汤姆的打字机”一文刊于中央副刊﹝
http://www.
aaapoe.net/blwr1961tomtype.html
﹞。文中的汤姆即是Don Baron,学舍里的另一位黄信变
成了黄诚。文中有如下的片段:

“‧‧‧当我们回到宿舍时,一群同学正围着汤姆谈论著。

“嗨!汤姆,”我用英语说,”我很抱歉,我做了一件错事。”

汤姆微笑着,对周围的同学说:”你们该安慰的不是我,而是绿电。”

汤姆的微笑,像数小时前的微笑,像昨天的微笑。汤姆永远是那样的,自然而亲切地微
笑着。

‧‧‧

汤姆能说极好的中国话,带着点儿北平的口音。他曾在耶鲁大学的东方语言学院专攻中
国语言。他喜欢中国。

每天清晨,我和汤姆一块到学校对面的饭店去吃油条喝豆浆。每天正午和黄昏,我们一
起到学校正对面的饭厅去吃包饭,汤姆拿筷子吃饭已有五年时光了,现在他对于吃西餐
反觉不习惯。

为了这天的事,我尚未吃晚餐。

“嗨!绿电!”汤姆说,”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当然!”我看着他那突转神秘的眼神。

“我能不能陪你去吃饭?” 汤姆笑着说。

我们哈哈大笑地走出学舍。 ”

上面这段四十多年前所写的真实故事似乎是昨天才发生一般,今天的柏大恩就是当时的
汤姆。很难想像那时的我仅有十九岁。

与柏大恩在2006年重逢数年后的某一天,我买了一部笔记本型电脑寄去给刚从纽西兰回
到夏威夷正式退休的柏大恩,当作我送给他的礼物。把电脑送进UPS后,我立刻打长途
电话给他,说我刚刚寄出了送给他的电脑。我在电话中可以感觉到他听到此讯息后的惊
喜﹝那时我知道他的老电脑坏了,家里还没有电脑可用。 ﹞。我继续说:“这部电脑是
我送给你的humble gift,可以说是四十多年前那部因为我的疏忽而丢失的你的打字机终
于化身成为一部笔记本型电脑而回归到你的身边。”这部电脑至今仍是他日用的写作
sermons及与世界连接的好工具。

能与柏大恩重新连系及重逢实应感谢俞继斌牧师﹝当时是中华信义神学院院长,四十多
年前俞继斌牧师也住在信义学舍。 ﹞2001年6月我在新竹信义会胜利堂受洗时,感谢俞
继斌院长亲自莅临观礼,并送我一本书名为”活得精采”的书(Devotions for a Deeper
Life, by Oswald Chambers, 1874 ~ 1917 ),他在书的内页题着:”送给伟宗弟兄:贺您成
为在基督里的新人﹝加拉太书二:二零﹞ 主内继斌圣芳贺2001年6月17日”。在那之
后,从俞继斌牧师那里得到了柏大恩当时的电子邮件住址,也因而得以重新连系到他,
并促成了半世纪
的重逢。

﹝初写于2006-07-13: 后于2001-04-16重写于南加州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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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 專欄        016       绿中美 专栏        作者:李偉宗  李伟宗  Bill Lee  
半世紀重逢
(Chinese Traditional Version)
初寫於2006-07-13: 後於2001-04-16重寫於南加州海濱
半世纪重逢
(Chinese Simplified Version)
初写于2006-07-13: 后于2001-04-16重写于南加州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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